到了农贸市场,梁惠凯买了三根一米来长的撬棍,一个小铲子和一捆麻绳。刘若雁疑惑不解,但是梁惠凯只是哈哈直乐,绝不透漏半点风声。刘若雁气的直跺脚,回到宾馆也再不理会梁惠凯,关门休息了。梁惠凯心想,不理我更好,正好我也好好睡一觉。

    等到吃晚饭时,刘若雁推门进来,问道:“你小子到底要搞什么鬼?”梁惠凯说:“姐,你就放心,绝对安全。”刘若雁翻着白眼说:“行啊,长本事了,不告诉我就拉倒。咱们什么时候去?”梁惠凯说:“天快亮的时候再去,那时候监工也是最困乏的时候,咱们趁虚而入。”

    刘若雁说:“什么意思?要进去?”梁惠凯赶紧说:“不是,我只是说那时候他们很困乏,咱们相对安全一些。”刘若雁说道:“不管怎样,安全是第一位的,知道不?”梁惠凯说:“姐,我知道。”

    吃完晚饭,梁惠凯本想着再休息一会儿,可是脑子里翻来覆去总想着寻找赵学礼的事儿,心里紧张怎么也睡不着。等到一点来钟,梁惠凯拿着工具下楼了。

    谁知半夜里小旅馆的大门上锁了,梁惠凯只好去把那个小服务员喊醒。小服务员睡眼朦胧,满脸怨气说道:“按规定就不能给你开门。”梁惠凯赶紧说:“美女,我真的有急事,你看我拿着工具要出去了,工地上等着我呢,你融通融通?”

    小服务员撅着小嘴儿把门开开,梁惠凯又说道:“谢谢美女!我姐姐要问我哪儿去了,你就说我很快回来。”小服务员说:“你不会是干坏事去吧?我告诉你姐去!”管的还挺宽!梁惠凯笑道:“人家谁干坏事拿着撬棍呀?我真是去工地。麻烦你记着告诉我姐,我天亮就回来了。”

    把小服务员哄好了,梁惠凯背上工具走到县招待所,骑上摩托直接往东开去。

    十几里的路,黑灯瞎火,荒凉得再没有碰到一辆车。夜里的气温更低,梁惠凯感觉喷出的哈气都变成了冰,很快手脚被冻的冰凉。就当他感到快要麻木的时候,终于看到那条河了。梁惠凯把车骑到桥底下,拿上工具,借着微弱的星光,沿着黄土坡爬了上去。

    夜里的北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生疼。但是骑了半天的摩托已经把他冻透了,梁惠凯不能休息,还要加快脚步爬上去,因为活动活动才感到舒服。一气爬上山梁就看到了砖厂,虽然职工都休息了,但是砖窑的火不能灭,所以看得清清楚楚。

    梁惠凯沿着山坡往下溜,在砖窑后的坡上停下来。黄土山上光秃秃的,连一棵树都没有,梁惠凯要打个洞,把撬棍插进去,然后把绳子绑在撬棍上,再抓着绳子下到砖厂里。这样往外逃的时候也方便。

    洞要打成斜的,以防撬棍被拽出来。梁惠凯提起撬棍然后猛的往地上一插,一下震得他差点没把撬棍扔了,原来黄土都冻了!好在是黄土,声音很微弱,被砖窑风机嗡嗡的声淹没了。

    梁惠凯本想着趁他们睡觉的时候,下去把窑洞门打开,问问谁是赵学礼,却没想土冻了!这下坏了计划,掏洞的速度就慢了很多,撬棍插几十下也挖不了一小铲子土。既然来了,那就不能退缩,梁惠凯奋力挥动着撬棍和冻土较劲。北风呼呼地刮着,累了还不能歇,因为坐不了半分钟就会冻得浑身发抖。

    挖了一尺多深才没有了冻土,这时已经把梁辉凯累的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然而时间过得很快,一定要在他们起床之前挖好,不然就容易被发现。好在余下的挖起来就顺利多了,梁惠凯顾不得休息,一鼓作气把洞挖好了。然后插进两根撬棍,又把活土添回去,砸实,最后把绳子绑好。

    就在这时厂区里的灯也亮了,梁惠凯郁闷极了,难道还要等一天?过去没骑过摩托,刚开始时还挺新鲜,可真在大冬天里骑两趟远路能冻死人,太受罪,真不想再来了。

    职工们都被监工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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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砖厂开始运转了。砖窑的高度和这面土坡差不多,梁惠凯蹲在砖窑的一角处,居高临下看着忙碌的职工,心里盘算着:烧窑工、出窑工、装窑工又脏又累,他们应该安排都是年轻力壮的人。赵学礼刚大学毕业,如果他在里边,肯定是这几个工种,而且这几个工种都在砖窑的两端,冒险下去问问?

    他寻思的这一会儿,就被冻得浑身哆嗦,太冷了,这要马上做决断。梁惠凯又想,自己哄骗刘若雁的时候说,天快亮的时候监工也是最困乏的时候,准备趁虚而入。何况又自诩“山人自有妙计”,空手而归多丢人?不能让女神失望!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梁惠凯一咬牙,抓着绳子顺了下去。砖窑和后面的土坡之间有一米来宽的巷道,这儿没人作业,梁惠凯靠着砖窑取了一会儿暖,渐渐恢复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