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您先在此等候片刻,容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让开,狗奴才,太后你也敢拦!”,门外响起一道厉声,是那假山中姑姑的声音。
随后“嘎吱”一声,朱门大开,楚纤纤惊慌满面,在庚烈地注视之下,飞快躲入帐纬之后。
身着盘金海水龙凤袍的柳太后,迈过高槛,满脸肃杀地朝内殿走来。
她梳着高髻,头戴金制十二花树步摇冠,粗重的匠眉横飞入鬓,颊敷金脂,红唇如血,通身气派华贵而迫人。
身后紧跟着一个嬷嬷,那嬷嬷高高耸起的颧骨,青紫交加,肿得像颗黑布李子,似是被什么东西大力砸过。
“这么晚了,母后来朕的寝宫作甚?”,庚烈冷笑,双足下了榻,将手中的白玉瓷盏放在紫檀木小几上,看向来人。
柳太后丝毫不理会庚烈不豫的语气,自顾自地坐上罗汉榻,拂了拂金边长袖,岁月无痕的面颊爬上一道似笑非笑。
“本宫听闻皇帝醉酒伤了圣体,便带着御医来问候一番。宣齐太医!”
话毕,一胡须花白的老太医匆匆步入殿中,跪在庚烈身前。
“老臣齐钟叩见陛下太后。”
“哦?朕从前竟是不知,母后这般为朕着想。”,庚烈眸如墨渊,深不见底。
“齐太医先起来罢。”
太后唤起跪着的老太医,转而看向庚烈,道:“皇帝这是说的哪家话?”
“本宫身为汝之生母,岂能不为皇帝龙体安康忧心,皇帝可不要被那些心怀叵测之人迷了心窍,生分了咱们母子间的情分。”
“哈哈哈......”,庚烈遽然大笑起来,“母子情份,母后真会说笑,夜半三更不安寝,气势熏天地跑到朕的寝殿中,扰朕清梦,母后这叫为朕着想?”
“你!”
柳太后见庚烈放肆大笑,面上浮起一层薄怒,正欲拂袖而去,忽而几道若隐若现的泥痕,映入她的眼中。
抬头望向庚烈身后,帐纬中影影绰绰,藏着一个人影,她眼中危光一现,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