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资聪慧?”吕洞宾听到这话,挑了下眉头,“徒儿,你是不是记错了?长安姓李的那户人家家里只有一个儿子,我曾见过,怕是修道无缘,人家也不会放人跟我清修的。”
“师父不打算收徒?”谢云流惊讶道。
“不打算,李家家大业大的需要个继承人,就算有缘,我去要了人,怕是人家也不会给我。”吕洞宾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提议,“倒是陛下给我下了旨意允许我在华山上清修,还题了纯阳宫的名字给我,允许我开山立派。云流,眼下还是这事情比较重要,你若是想要师弟师妹以后宫里少不得要收些弃婴或是弟子,到时候你做主抱养一个便是。”
谢云流却似收到很大打击一般落魄失语。
与现实不同的发展让谢云流怀疑那年在泰山所见所闻或许真的只是一场梦,只是心头的一丝疑惑却是始终无法消散,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大增多。
“……温王?公子可是记错了?小人未曾记得宫中有人得封温王。”
长安街口一家不起眼的糕点店,店主大隐于市,是隐元会的一个重要据点。江湖人想要购买消息的,很多都会来这里交易。
此时谢云流站在台前点了两样点心要人打包,手里习惯性地点了一个自己并不是很爱吃的款式,后来才想起来这款式好像是梦中那人喜欢的。
“是吗?那就算了,左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他心不在焉的说,“李家那位大公子,怎么说?”
“天资聪颖事业有成,有龙凤之姿。只是时常跟着商队天南地北地走,不常回长安。”店家掂了掂银子,见他一身道袍,才问道,“公子可是纯阳宫里的道长?”
“嗯。”谢云流发了个声音表示认同,之后也没什么心思继续留在这里,拎着糕点回了华山。
他近些日子常常做些梦,梦中皆是与现在这般截然不同的生活,他有一个温和聪明的师弟,被自己教导着长大——他们是最亲密的师兄弟,也是最了解彼此的人,甚至也应当能与对方携手相伴,度过下半生的道侣。
只不过现实却是师父门下依旧只有他一人,后入门的小辈们每每见了他都会行礼,一切与梦中无二的景象却因为少了一个人而让他倍感寂寞。
这种情况直到吕祖闭关,他代对方前往名剑大会之后,到达了顶峰。
“小二,来两间上房,其中一间僻静些!”他进店的时候喊完,方才想起来这次纯阳宫来的只有自己一人,叹了口气道,“罢了,退一间,只要一间房就行。”
他揉了揉额角,颇觉头疼。
恍惚间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应该是在名剑大会结束之后,他在藏剑安排的院子里住下,夜半忽然来了兴致去泡温泉,却忽然好似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
“……师兄,想泡温泉的话,须得换了衣服再去。”
“……师兄年少时也曾游历江湖,竟是没来南方看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