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李忘生远远便看见了持剑而立的谢云流,急忙出声叫他,“师兄,你且等等!”
“李忘生?”谢云流持剑回头,看见李忘生几人,冷笑一声,“怎么,这阵仗倒是挺大——我便知你纯阳上下容不得我,但就算有剑阵,想以此来留下我,怕是异想天开了。”
“师兄且听我说!”鬓发已白的李忘生眉眼间还能瞧见一些昔日的影子,他伸手拦住身后跟来的祁进等人,免得激化矛盾,“其他掌门算是个见证,当年一事是忘生话说得不明不白,害得师兄误会。我无意对师兄动手,师弟他们已经离开此地,只恳请师兄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莫要再在歧途之上一去不回。”
其他掌门应和两声,谢云流却是不应,他冷笑一声,戒备地看着李忘生,“你这等虚伪之辈,又想了些什么东西来狡辩?”
洛风等人却及时赶来,拦住众人,道,“师父,此事定有误会,您就听师叔他们解释再做定夺吧!届时无论您做什么决定,我们永远是您的弟子,定无怨言!”
祁进听到谢云流这话,却是气得手都在抖,最后怒而出列,一剑刺向谢云流:“你这纯阳叛徒,欺师灭祖便罢,还如此污蔑掌门!我入门虽晚,却容不得你!”
谢云流顿了一下,却是瞬间抬手出招——一掌扫向扑来的洛风几人,将其打飞出去,随后剑未出鞘,便闪身躲过祁进几道攻击,这才要拔剑还击。
“师兄!且慢!”李忘生气随心动,一个气场便插在了二人中间,抢先一步从谢云流的剑下闪身而出,击退了祁进,又反手挡住了谢云流的进攻,“祁进!退下!这是我和师兄的恩怨,你们这些小辈还没入门,且看着便是!”
祁进气血翻涌,受了些内伤,于睿赶忙将他扶起,送了颗丹药入嘴调理身体,好半晌才压下口中的涩意,“是我鲁莽了。”他喘咳两声,回想起自己方才的一剑,也有些后悔。
“师弟竟是比我还冲动!”卓凤鸣叹了口气,“且不说万一有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大师兄天分极高,又早你数年开始修炼,你如何打得过?怎么也不想想自己?”
祁进沉默不语。
谢云流冷笑一声,正欲说话,却不知为何没说出口,过了一会儿才双目微阖,淡声道,“也罢……我便听听你还要再说些什么。”
“师兄,这些年师父和我一直心有愧意,明知你的性格,却未能防患未然,在那李重茂上山小住时未能调查清对方的真面目,此是其一。”
“其二,明知师兄您会自担责任,免得牵连纯阳,有可能上山拜别,还说那等不清不楚的话引师兄误会,我……”
“罢了,不必多说。”谢云流听到这,像是突然泄了口气一般,疲惫地摆摆手,“终归是我冲动犯错,和你们何干?是我心中难以释怀罢了,何必生拖着你向我道歉?忘生,带着他们,你回去吧。”
“师兄,和我回纯阳吧,师父一直在等着你回去。”
“各位掌门,眼下我与纯阳旧怨已解,就不留各位了。”谢云流却不看他,转头看向那边见证的各大掌门,点点头算作招呼,又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洛风几人,“静虚弟子,是留在纯阳,或是与我回刀宗,都有你们自己决定。只出了纯阳,便不能后悔了,自己想好。”
“纯阳宫,我不会回,也不适合回。”李忘生站在原地,还想留下谢云流,谢云流却是不应,转身向遗迹之外走去,“我有刀宗要管,没空回去,纯阳眼下也不需要我这个大师兄。旧怨已解,此事便算过了,其余事强求不得。李忘生,纯阳宫到底是国教,算不得完全出世,你好自为之。”
李忘生听得此话,最终沉默下来,未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