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柳姨娘分别，在回闲庭院的路上青苓时不时便抬头看一眼水尧的侧脸，神色几次欲言又止，但却都没有开口。直到快走进闲庭院时，青苓还是没能憋住，忍不住将她心底的疑惑问了出口：“小姐，您方才见了柳姨娘，怎么不再多聊会儿啊？”
实属是前后的态度和情绪差异太大，青苓才没忍住问了出口。以前小姐若是看见柳姨娘，定然会拉着聊上许久都还依依不舍，可今日，她只看见柳姨娘到最后都舍不得离开，而她家小姐，从看见柳姨娘开始到最后分别，反应的情绪都极其平静，平静到淡漠。
好似仅是见一个无关之人。
若非是小姐的态度转变太大，青苓也不会好奇到问出口。
水尧自然能察觉到青苓这一路上探究的目光，所以听见她问，没有丝毫意外，只淡淡地道：“有吗？”
“有啊。”青苓急切点头。
听见这话，水尧倒是突然停下脚步侧眸看向青苓，在看见青苓眼底的笃定之后，她微微蹙眉，才又提步继续往前走去。
她以为她在原主这个娘亲面前做的已经足够体贴，但没想到竟还不够，还被青苓看出端倪。
不过这也不怪她，她既没有和一个母爱相处的经验，也不知原主之前与柳姨娘相处的模式，一时疏漏，倒是她大意了，身为一个演员，演技竟还被旁人看出端倪，这是她职业生涯的瑕疵。
她随口解释：“可能是今晚太累了吧，想早些回去休息，更何况，我方才不是说了明日会再去看她吗？”
水尧前世是孤儿，她的父亲在她三岁那年去世，而她的母亲在养了她两年后，终于还是在她五岁那年抛弃她，把她放在孤儿院门外后便再也没有回来，所以她对亲情一词的情感极其淡漠。
不过她虽然对母亲这个词没什么概念，但她毕竟是占了原主的身体，所以对于原主的遗言，她会替她完成。只要她活着，柳姨娘的命她都会好好护着。
但至于其他的，水尧只能保证她能维持表面功夫，她给不了其他的情感给柳姨娘。
这倒也是。
听见水尧说的话，青苓赞同地点点头，可能是她多心了，小姐方才不是说了明日会再去看柳姨娘的吗？而且小姐今晚和汤氏那些人折腾到这么晚，也的确是够累。
不过想起小姐今晚在席间的表现，再回想起汤氏吃瘪的反应，青苓突然又乐得笑出声来：“小姐，您今晚真厉害。”她还从未见过汤氏被气成那样，脸都气绿了，别提有多难看。还有二小姐，硬是被小姐气得一整晚都没有再说话，那脸色和反应，青苓至今回想起来心底都还十分解气。
察觉到青苓的心思瞬间便转移去别的地方，水尧轻轻一笑，对于青苓说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心道，果真是个小姑娘，心思活跃。
青苓突然又想到什么：“小姐，您日后可都要如今晚这般硬气起来，汤氏她们以前就是仗着您性子软，好欺负，才会变本加厉地欺压您，只有您硬气起来，她们才会有所忌惮，不敢再如之前那样肆无忌惮。”
青苓和柳姨娘的想法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