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我……死……得……好……惨……啊……”

    一声缓慢又绵长偏偏又若有似无的声音,在苞米地里响起。

    林梅吓得面无人色,浑身不停地抖。

    她确定她听见了,而且听得特别清楚。

    王氏往前掰了一段距离,没听到后面有掰苞米的声音,回头就扯着嗓子骂。

    “死丫头,你在干啥?磨啥洋工?还有这么多的苞米没掰,你不抓紧点,天亮前哪里掰得完?”

    林梅依旧站着不动。

    王氏来了气,干了一天的活,这会儿累得浑身疼,偏偏这个不懂事的死丫头还要给她添堵!

    扭头回去,抬手就往林梅背上打。

    往常她要打人时,林梅是会躲的,可这会儿竟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跟傻了一样。

    这苞米地里光线昏暗得很,王氏也看不清她的脸色,见她杵那儿不动,伸手推了推她。

    “你卖什么癔症呢?赶紧干活!”

    手一挨着林梅的身体,她才发现不对。

    “你咋抖得这么厉害?是不是哪儿不得劲了?唉哟,你这死丫头倒是说句话呀!”

    王氏虽然对林阮几个心狠手辣,但对林梅是真的好,不然也不会带着她改嫁。

    见她抖成这样,以为林梅是病了,急忙扔下背上的背篓,说道:“先不掰了,走,娘带你回去,实在不行,让你爹套了车去请郎中过来。”

    结果她拉林梅,林梅还是愣着不动。

    “你这死丫头,到底咋回事?你这是要做啥?”

    林梅牙齿打着颤,磕得直响,“娘,你没有听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