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妃道,“陛下,你本来还想给重昏侯的朱皇后赐浴,不然也不会将她逼死了,我就是不知咱们的皇后到了临安,有没有人家朱皇后那样的胆量去寻死!”
吴乞买正生着闷气,听了元妃这话,好像内心中蜇伏的胆怯被突然激发了,恶狠狠的说道,“果然纳妇要先视其德,后视其容!枉朕以往一直最宠你,谁知第一个往朕伤口上撒盐的便是你!”
床上一阵吱呀呀的,元妃往床里退,惊恐万状的道,“陛下,你你要干什么?”
只听“嗵”的一下,吴乞买重重跃扑到床里将元妃摁倒,元妃气息不畅起来,在床上挣扎,腿在床板上乱蹬乱打。
吴乞买咬牙道,“朕先送你走吧,省得到临安你第一个丢朕的脸面!”
吴乞买这是要掐死元妃,说实话元妃死在这里,可真是有点可惜了,果然最胆怯的人往往也最残忍,赵构又不能从床底下爬出来制止。
今日这个法子只能使一回,一旦让人知道床底下有暗道,奸细也就无法辨别了,赵构心说吴芍药,你今日动作怎么这么慢呢!
趁着乱,赵构悄悄将垂地的红绒床帘子牵起一点来,他此时的视角很低,只能看到地面往上的一窄条儿区域。
地上没有一个人站着,只有两只脚在床沿上凌空悬着,是吴乞买的,赵构能看到两只皮靴的脚尖儿。
舱门忽然打开了,带进来一股凉风,恰巧有个人走了进来。
赵构赶紧将红绒帘儿再放下,竖着耳朵听动静。
来人打断了吴乞买行凶,元妃在床里咳嗽了好几声,然后又沙哑的干呕。
吴乞买翻身坐起来,两只脚放回在地板上,好像倒抽了一口气。
赵构听到来人径直往里走,把什么东西放在桌子上,只听吴乞买说,“真想不到原来是你,摇身一变居然成了宋国人了!”
来人说道,“吴乞买这能怪我么?要怪就怪你自己为了个破皇位六亲不认,陷害忠臣,所以才会众叛亲离!”是个女子在说话。
赵构在底下心说,“你总算来了!”
但此时他不敢掀起红绒帘来看她的脸,不能掀起过高,所以就算掀起帘子来也只能看到她的脚,但床帘就在她脚边,要是稍微动一动,也就先被她看到了。
吴乞买哼了一声说,“你说忠臣……此时此刻朕的忠臣在哪里……你不用为娄室打抱不平,朕是咱二哥阿骨打临死时钦授的皇位,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又岂容他人反对朕、拥戴完颜宗翰?”
女子不屑的哧了一声道,“你害的人只有一个娄室吗?钦授的……哪里还用得着防贼似的防着别人!你是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