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箭振颤着摇头摆尾的纷纷往上飞,赵桓很藐视,非要再等等。
小校大概也是十几岁,他也看到了赵桓手里的勺子,连忙用膝盖抵住梯子,两只手飞快的把弓横在身前朝赵桓瞄准儿。
赵桓手腕儿一翻,一勺热油准确的淋到他脸上,他尖叫着从梯子上掉下去了。
重昏侯雄壮的大笑,王德都统制的两个亲军扑上来将赵桓拖回垛口里来,赵桓把冯雪梅的事忘了。
南熏门外连的地势是最高的,斜宝的重点就是南熏门,但又增加了另外不确定的攻城点,就为了分散城内精力。
王德派人来告诉赵桓,为了居中调度他得离开一下,“渊圣你得注意一下自己,王都统说鼓舞士气也不是这个鼓法儿。”
但士气真的被赵桓鼓起来了,军士们个个奋勇,金军始终接近不了垛口。
也许高宠的“落败”使宝山大王放心了身后,也许是汴梁城头的抵抗激起了斜宝的斗志,这一夜斜宝跑出他的先锋大帐,一直在城外一座土冈上督战,赵桓想放牛弩也不成了。
先头浇在梯子上的油已经在冷风中凝住了,赵桓说,“拿草捆来,点着了往梯子上扔!”
半夜的时候,攻势减了,城内蒸了饭送上来,熬的稀粥,素包子,是唐古慧儿和赵十姐给赵桓送来的。
唐古慧儿乖巧不语,偷偷飞瞟赵桓,像是在探究什么秘密,赵桓大口的咬包子,不看她。
但他发现十姐眼上的哭痕还没褪净,赵桓说,“快下去吧妹子,城上冷。”
赵多富装作偶然的问,“大哥你今晚怎么不回去?冯雪梅都担心你了。”
赵桓想要怒吼,不要十姐提她,但这样就表明自己听到过她们说话,又好像脾气是冲着多富去了,赵桓不吭声,脸上却冷的可以。
多富眼圈儿一红说,“大哥,你不要自责了,那都不是你的错,自古尝有四岁的皇帝,四十岁的太子,可没有四十岁的太上皇。”
赵桓失着神,说道,“有没有反正你大嫂也回不来了,当时我要随她走就好了,一时懦弱惜死,才使彼此两隔,”
他轻轻叹了口气说,“我曾誓言此生不与她离开半分的,可是一念何止万里,我这就起身也追不上她了!”
赵多富说,“只要你还想着她就行了,不比我,被恶狼撕咬着,明明就是它撕碎了我的未来,可还要强作欢颜……”
赵桓道,“你受的苦都怪我,我不怪别人,每段历史都要有个人去顶缸,不能由太上皇顶着,好在我又让了皇位,就算城再破了也就是个死而已,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