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凤英说,“柴宗训去房州以前就在白云寺住了最初那两年,这是太祖爷亲自安排的地方,因而住持被我们问到后,说起这件事来也没什么好顾及的。”
赵多富说,“小院子被保留下来这件事历代的先皇们都知道,住持说大宋的历代先皇对柴家后人一直很宽容,又都敬佛,只是知道这座小院子秘密的人越来越少了。”
赵桓对那间小院子顿时失去了兴趣。
先皇们人人敬佛根本不算什么秘密,赵桓也一直毫不怀疑的认为,周世宗柴荣的盛年辞世,与他不敬佛有很大的关系。
柴荣裁销寺院,强制僧众还俗种地,还亲自抡着大锤子、当众砸坏了一尊从镇州收缴上来的大悲佛的铜像,将铜像的胸部砸了一个大洞,然而事过不久,柴荣的胸口就生病了。
当年这件事发生时,太祖和太宗兄弟俩就在旁边亲眼看着,他们拥有了天下之后自然是很崇佛了,对柴家的宽容也不是秘密。
于是问,“冯雪梅呢?”
十姐轻轻的哼了一声说,“慧儿也想跟我们来城上,冯雪梅拉着不让来,我说冯雪梅就是害怕,找个借口拉住慧儿就有了伴儿,脸面上好看。”
朱凤英问,“大哥依你看汴梁还能守几天?”
赵桓坚决的说,“金军在这里几天,我们就守几天,”说着话,听城下喧声又起,赵桓连忙道,“你们赶快下去吧,别被流矢伤了!”
两人提着空水壶下去了。
赵桓拿着弓箭跳起来,隐伏于城垛口后边往外放箭,这次金军的攻势更加猛烈,但他心中还有底气,西岳的高宠不可能见死不救,高宠不来便是判断汴梁城还未到最危急的时候呢。
连王德也是这么说,斜宝以三万人专攻汴梁,而高宠只有一万五千人马,兼顾的地方还太多,王德认为时机还未到,他要凭借汴梁城的防守先消耗一下斜宝的力量和锐气。
今日金军的攻势更急,有一阵子,城外的飞矢就纷纷的叮在赵桓伏身的垛口上,有的就从垛口中射入,擦着赵桓的头皮子飞过去,赵桓和身边的许多军士连头都不敢冒一下。
听着垛口下方不远的地方,就有爬城者“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赵桓不由的一阵空虚害怕,手里准备肉搏的那把刀也有些攥不紧了,靠在垛口后心跳失律,感觉气儿都喘不上来。
忽听金军一阵大噪,厮杀之声快速的由远而近,几乎传到了城下来,金军的飞矢也一下子减弱了,宋军趁机探身还击,将爬城者从梯子半空射落。
护城河外边,有一支约两千来人的西岳左军马队,在金军弓手的队伍中风驰电掣的冲杀而过,一下子砍散了敌军队形,领队者原来是高宠。
左军都统制亲自来解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