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也为她的旧行悔恨了。
她善变,不是给四太子写诗的时候了,两人独处时她恨的同秦会之说,“你不让岳大帅赶紧杀了四太子,我这一世的贞节就要被他毁了!”
秦会之不管王氏的喧泄,她在关键时候只会添乱。
他的突破口仍然在道君那里,议和只能道君发话,别人敢说出来就是死催的。
道君死了两个儿子了,汴梁也收回来了,天眷们都从韩州回来了,还把吴乞买抓了,道君北狩是受过些屈辱,吴乞买在临安受的也差不多了。
现在道君嘴上不说,但心里一定认为,他能指望上的人就是康王一个,秦会之要和道君说说康王身先士卒的危险,以及这种风险的严重后果。
王氏说,“你一定和道君多讲讲我们大宋的国策,武人不能太强,你让他多想想唐以后的乱世,手里但凡有几杆刀、几杆枪的武夫们随便都要开朝立号,世道乱的真不拿人当人呀,多亏着太祖横空出世,但道君不要做唐玄宗。”
要让道君清醒一点,别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要适可而止。
道君应该在最恰当的时候力挽狂澜,使历史的车轮回到让我大宋享有过一百多年盛世的大道上来。
不然,万一在一片大好的形势下又像靖康年一样翻了二回车——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大宋在同北方游牧的对抗中,取得的今天这样的巨大胜利少之又少。
此时议和能成的话,也就将有史以来大宋少有的一次大胜,像澶渊之盟那样固化为历史的章句、永远的载入史册了。
要知道兵无常胜啊——万一形势又转化成了对我们大宋不利,道君就不是一位对历史复责的、合格的赵官家了。
他和王氏认为说服道君不难。
道君是讲究礼仪的,礼仪之邦要以德服人,你看道君也从来不画凶恶不善的鹰鹞,他画的都是善良可人的莺雀和仙鹤。
道君的北狩细说起来,其实也有长远的历史意义,无形之中促进了女真和汉家的融合,增进了彼此的了解,这次如果他在占据绝对胜势的时候再以德服人换来永久和平的话,那他就是一位自古罕见的明君了!
真正可能因议和而暴发出冲天怒火的是康王,真正主宰着靖康年以后大宋命运的人是他。
别看秦会之是宰相,康王要是反对议和,抽时间跑回来一刀砍死秦会之,道君不会有什么过于悲痛的表示。
这事儿太不好操作了,时间还这么紧张。
夫人王氏说,“我懂的一位母亲的心思,你和道君说康王的危险,不如去和韦皇后说——假如康王殿下在战场上遭遇了不测,韦皇后连个孙子都没抱上——她就不会像今日这样风光自得了,连道君和郑皇后都让她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