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前脚被人带走,金国皇帝吴乞买就该准备着上朝了。
大理寺卿守献也得参加朝会,他起的大早先来了狱中,把曹侍郎也从监室里放出来,吩咐将两人身上的囚衣全都换了。
胡少伋争着要给重昏侯披上的那件黄袍子,聂守献又还给了吴乞买,但袍子上边装饰的金玉之物都被聂守献抠下去了,交给了大理寺管帐的属吏。
曹侍郎那身金国的官服也换上,聂守献说,“皇帝陛下,曹大人,我们走吧。”
大理寺专门派了十名名狱卒,押着这两个身份特殊的大人物前往大宅。
观桥和北桥上的百姓、小贩儿,好奇的看着行进在大街上的这支奇怪的队伍,而他们则在这里遇到了同样赶往大宅的耶律啊国。
耶律啊国成了辽国公,这个名号比吴乞买封他的海滨郡王矮了,但是听起来却很舒服,身后跟着的十个跟班也不是狱卒,而是东平渡的十名驿渡卒,都是自己人。
在看到了吴乞买和曹侍郎之时,耶律啊国扬眉吐气,胸脯儿挺得多老高,别看你穿着黄袍子,身后还跟着一位侍郎,可你还是和我比不上。
他朝着金国皇帝拱拱手,哈哈的笑了两下,问道,“金国皇帝陛下,昨天白天的事和今天早上的事,老夫可都听说了!”
吴乞买知道耶律啊国说的什么事,铁着脸未答言。
耶律啊国道,“你的谢表拟好了么?重昏侯以你的十二位妃嫔赐给赵氏内族为妇,这么说我们也是亲戚了!你可不能这么闷闷不乐的去上朝,那可就显的太小家子气。”
吴乞买冷笑道,“海滨王,你能有今日难道不该谢谢我么?同样的曾为一国之君,你失的是亲生女儿我失的只是几个贱妾,你失了国而我只是失了位,金国不但仍在,而且正在秣马厉兵的备战,但是你的辽国何在?”
耶律啊国不生气,连忙道,“那是得谢你,没有你,我这个不成气的皇帝可能还要祸国殃民下去,没有你,我女儿又怎能成了康王殿下的侧妃?”
余丽燕本来是二王妃,吴乞买一上船,便匆匆将她推给了赵构蒲里衍。
两拨儿人,领头的一个名义上是皇帝,一个是国公,他们一边掐着嘴仗一边匆匆往大宅走,一会儿都没闲着。
吴乞买说,“你是不是失望了呢?本来要做国丈了,谁知道康王把皇位让了。”
耶律啊国说,“我不失望!康王让位正是做了一件普天下最难做到的事,也是最正确的选择!我女儿跟着这样的一位做大事的夫君,将来的荣耀可想而知,也许失望的正是你吧陛下,宋室三位君主齐聚临安,居然没有形成内争,而你的上京恐怕人脑袋都打出狗脑袋来了!”
吴乞买又冷笑了一声道,“在大船上你是怎么欺负昏德公的,把他脖子都掐红了!我相信他不会忘记你当时的嘴脸,你不要洋洋得意了。”
辽国公道,“有康王殿下在,我不会操心这个事儿,你有元妃打入康王身边了,也不必操心自己的未来,她会为你美言的,不然为何说我们也是亲戚了呢?元妃和我女儿同归了康王,那你说我是不是比你还大着一辈儿?以后你对我要客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