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娘子说,“你再去看看,为何你回来了岳大帅未回,有事速来报我。”
王妟又出帐去了,片刻后回来,神色慌乱的说,“岳大帅命人将张二哥拉到远处的青纱帐里去了!”
吴娘子问,“拉到那里去做什么?要砍头吗?”
王妟说,“我听了个大概,岳帅说张二哥随大王去韩州有功,也升了三级军职,本来张二哥临阵收了女子,按着军律当斩,但他看在张二哥与大王出生入死的份上就不砍他脑袋了,只要抽他三千鞭然后逐出西岳大军。”
吴芍药惊道,“三千鞭还不得打死了!九哥怎么办?”
正说着,就见岳飞已经掀帘进来,对康王施礼道,“殿下,臣已处置完了。”然后坐下来,帐外鸦雀无声,已听不到一个人说话。
三千鞭子,名义上不是斩刑,结果都是一样。
赵构总不能眼瞅着张二哥死在青纱帐里,但岳飞进来没说什么事,只说处置完了,赵构居然无从问到这件事上。
估计着这么一会儿功夫,张二哥怎么也挨了几十鞭子了,也不知岳飞把他拉了多远,坐在帐内连句张二哥的惨叫都听不到,这就更加令人担心。
他悄悄的对吴芍药挤了下眼睛,在座的谁都不便给张二哥求情,这是西岳大军内部的事情,岳大帅要执行军纪,连康王也不便过问,万一求情不成,反倒折了面子。
只有吴娘子合适,身份年龄在那儿摆着,名义上又是岳大帅的干妹子,岳飞总须考虑这些吧?
吴芍药会意,手抓上了酒杯像是在飞快的想措辞,怎么样立刻把话题拉到帐个的事情上去。
而岳飞则举起酒杯对她道,“贵妃娘子刚刚说到,人初出娘胎并不知强盗和贼寇,他的勇气从哪里来,臣的理解无非赏罚二字。言赏而不给,言罚而不行,赏罚如果出现例外甚至失去准则,军士们早晚会失去作战的勇气。”
吴娘子刚刚想好了开口的话,一下子咽回去了。
余丽燕坐在吴芍药的另一边,王妟的话她早就听到了,估计张二哥这会儿功夫又挨了几十鞭子,她匆匆问道,“不知大帅在帐外处置的什么事?”
吴芍药暗暗说好,余丽燕这么问,只要岳大帅不得不说到“张二哥”,接下来就有插话的机会了,这事她和九哥必须要管,就是得想个合适的方式。
岳飞赧然说道,“岳某手下有个张二哥,原在高宠手下,这次我回临安……”
余丽燕不等他说完,便故作惊喜的叫着,“张二哥!原来他也跟着大帅来了,我们随大王去韩州的人中就有张二哥,也是来自西岳的,不知这位张二哥是不是他,大帅可不可以把他叫进来见一见?”
吴娘子立刻说,“我记的张二哥这个人,在韩州没少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