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全国的年收入四千五百万贯钱,不打仗时养五万人规模的大军,初算了一下开支要达到三百万贯。书^山*小}说+网
五岳便是一千五百万贯,一打仗更不知要激增多少。
朱胜非叹了口气说,“陛下,不是微臣无能,钱米税,是真的收不上来呀!”
赵构自己心烦的没法儿,反过来还得安慰他,这不是朱爱卿的毛病,是下边能拿出来的太少,你两相一比对,就感觉这趟公办未办好,朕是理解你的。
朱胜非诚心诚意的问,“陛下,这该怎么破局?微臣愚钝了,不知道该往哪里走,陛下给臣指点迷津,然后臣去办。”
赵构没有明确的办法,这些具体的政务他并不熟悉,不过身为皇帝,他在大方面上还是有思路的。
他对朱胜非说,“明摆着收不上来的东西还立着名目去硬收,除了把人逼穷了逼急了,然后再让朕操心费神的去摆平,有别的好处么?”
朱胜非想了想说,“没好处。”
大学士当时便说了一件事情,淮东一带每年都有个牛租,那还是朱温在他的梁国作战时夺了几十万头耕牛,分配给了当地的农户,然后朝他们收一些牛租钱。
现在朱梁亡国都多少年了,又经历唐、晋、汉诸朝,谁上来都照收不误。
当时那批牛老也老死了,又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战乱,人都跑了不知多少茬儿,哪儿还有牛?可牛租还写在我大宋的法典里。
大宋从上一朝接撑了这副摊子之后,为了稳定,大部分的规章照单全收,变更的很少,然后自己这些年又加了不少名堂。
皇帝说,都精简!要快!
朕目前只关心下半年能收上来什么。
朕急等着把手抖落干净了,好对付金国,那些挑担子、捆柴草、拿锄头的人,朕一时之间给不了他们什么实际的东西,但总能将他们身上的荒唐负担往下卸一卸,至少可以让这些人心情上好一些吧?
留着这些不切实际的名堂不但没好处,还给有些人的巧取豪夺张了势、正了名,到头来九哥皇帝陛下除了收获一批怨气,啥实惠都得不到。
若是在这上边迟钝久了,那就是执迷不悟,得改!
朱胜非是文人,但他给赵构的感觉不像吕元直,也不像赵鼎,更不像李纲,李纲是又不像文又不像武,做事情好像还很爱冲动。
朱胜非就是个中规中矩的文臣,做事非常稳当,会照顾身边人的情绪,因而在接下来的这件大事上,赵构偏偏很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