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守献是大理寺的正卿,在大宋,七寺卿都是从四品,五品往上便可以算高官了,过江以后虽说七寺合的合、并的并早已经不全了,但你叫我一个从八品小管家去和人家商量,能商量的通吗?
旁边的太上父子几人也替赵桓难过,心说你也是坐过帝位的人,旁人替你做这个主张你会高兴?
再说聂守献有可能听王柒的?王柒打着你的名义也够呛!八成现在连你都没个准主张了吧。
赵桓说,“把他大小老婆都领到天眷大宅来,再把空置的竹楼给他一栋,再把我领回来三哥和九哥的农具给他们!”
又对曹侍郎道,“和我在一起还不算还你自由吗?以后找你下棋也方便,省的王柒往大理寺一趟趟的叫你了,顺便替我开开荒!”
……
王柒再去大理寺就不必带着曹侍郎了,这次是去提曹侍郎的家人出狱,顺便将内管家冯益捎进去。
曹侍郎不敢表现出失望来,毕竟比起在狱里吃号子饭,到天眷宅弄一套竹楼住着也行,至少不算囚徒了。
至于开荒的事情,赵佶和赵桓能扛锄头,我曹某人为何不能扛?
备不住往后常陪这父子俩下棋,若是侍候的好了,以后还有更进一步的希望,怎么也比吴乞买强了。
等来等去,也不见王管家回来,赵桓脸上挂着难以掩饰的焦躁。
后来,管家王柒总算回来了,总阁长倒是留下了,曹侍郎的夫人们一位没带出来,还把聂守献给领来了,后边跟着韦渊。
聂守献不执行赵桓的指令,我大理寺就是审理不法之事,惩办不法之人,这是叫本官执法犯法吗?
当然这是他和王柒的原话,见到赵大哥以后说的可就客气多了,但是意思仍是那个意思。
大理卿对赵桓的态度在客气中含着不容辩驳的坚决,“非是微臣不给渊圣这个面子,姓曹的算重犯,与吴乞买同等的重犯!押他们进去是陛下的旨意,放出来也不能太随意,罪没定,旨没下,臣不敢奉命。”
说完,聂大人便看御营专使韦渊。
韦渊说,聂大人所言不是没道理,此事关系着国法,当着管法的人我也不敢多言,我是御营专使,主管天眷大宅,顾名思义大宅是给天眷们居住的,把姓曹的弄进来他算什么?
也算天眷?
曹侍郎因为一盘棋赢得了主动,这件事儿不是他挑起来的,哪怕赵桓拗不过聂守献,再将他送回大理寺其实他也赢了,难过的可不是他曹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