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王举起酒碗,朗声请道,“赵构这小子咄咄逼人,一点面子都不想留给我们金人,也不知四哥一家在临安正在受他什么样的羞辱!今天我们在半路上相会了,本王相信我们为的是同一件事情,心要是再不往一处想,恐怕赵构下一个盯上的就是上京!”
赛里和设野马外出追着斜也南下,一为看斜也苦战后的结果,再推断一下斜也那几万人马的确切下落,二是真想给宋军浇浇油,交战时最好别给斜也留情面,让他们两边拼了死命才好呢。
但是想不到这么快就看到辽王失利撤军了,那这个油就更得浇一浇。
本来这两个人对斜也的轻漫之心刚刚升起来,言语间很是不恭敬,很有些瞧不起辽王的架势,谁知道辽王打刘平叔不行,抓使者倒很在行。
设野马在大事上都听赛里的,他爹有过交待,他看赛里的那个迟疑劲儿,自己也迟疑了,他爹的小辫子被斜也抓到手里了。
一见赛里伸手拿酒,设野马也皱着眉头将酒碗端起来,心里飞快的想办法。
外面一阵子喧嚷传进来,有几座帐篷处脚步声杂乱,像是在一起追围堵截什么,辽王皱了皱眉,这军纪太乱了,是不是又为了几只野兔?
很快,听到外边喊,“捉到了捉到了!快去报辽王!”
立刻从帐外五花大绑的推进四五个人来,个个衣衫褴褛,一边往里走,有个人的怀里还骨骨碌碌的滚出来两只桃子。
为首的一个三十出头年纪,面容清瘦,本来对帐内几人怒目而视,但一看到他们身边坐着的两个王妃,目光就再也移不动了,鼻子里轻声的哼了一下。
设野马喝道,“你总盯着我夫人做什么,再盯,小心我砍死你!”
此人将目光从六帝姬和十帝姬的脸上移开,又哼了一声道,“老子砍的金人未到三千个……才到五十多个,死的是有点早呢,但死又有何惧!”
另一个小伙子喊道,“我杀了六个了,怎么着?”
另外一个人挑衅的瞧着斜也说,“我比他多一倍,正好够一打儿!”
辽王道,“吹牛!还不如说你吃了六个桃子更让人信……快说,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不会是美丽的王妃把你勾引来的吧?”
此人看了看王妃,不屑的道,“她们算什么,两个金国的土娘儿们罢了,哪比的上我夫人,我夫人简直强过她们十倍!”
六帝姬和十帝姬眼睛死死盯着这个人,像是气的,嘴唇哆嗦着,眼圈儿都红了,她们认出这个人是她们的三哥,赵楷。
赛里走上去,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只他们丢下来的桃子,在衣服上擦了擦放到嘴里咬,“快说你们是谁?拿这个填肚子的人,还砍五十个人,你就吹吧!”
此人说,“老子加入了义军,发过誓要杀满三千个金贼,为我的父老姐妹们报仇,只是真想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