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赵构吃惊的是,这些不俗的战绩全都是娄室指挥的,难怪他这么狂。不过这是张德远出任川陕处置使以前的老黄历,赵构对张德远扭转西北危局一直抱着希望。
娄室脸上挂着不屑说道,“西路的战事虽不如东路轰轰烈烈,哈哈……轰轰烈烈!但本帅不能自己瞧不起自已吧?赵构倒是换上来张德远主持川陕军务,姓张的趁本帅养了几天病,在邠州还巧胜了仨里横一场,谁知他又开了窝里斗,将曲端给罢免了……本帅一到,在富平一战便轻松将其主力击溃!”
这回,拄着开山斧的蒲里衍可真的被惊到了,身子晃了晃。
娄室,“你知道这一局对我们金国的意义么?”
“……”
娄室哼道,“就凭本帅这一战,赵构小儿在渭南一带再无立足之地,正经的说他在秦岭以北、再也没有抵抗我军的家底儿了。”
赵构想,朕一步就能蹿过去给你一板斧,你就没有吹大话的家底儿了。
“本来嘛,张德远只要能在我军侧后的邠州立足固守,我便不敢放心南下,可他倒好,才得了一场小胜便把尾巴翘上天了,还把肉烤熟了给我送到嘴里来,我怎能不笑纳!”
蒲里衍拄着斧子,听的心虚腿软,脸色极其难看。
他气张德远,出置川陕这么久,朝临安要了一次便宜之权,便声讯皆无。赵构想都没想便给了他便宜之权,而他开窝里斗是便宜了,还弄了这样的结果出来。
身后的岳云也呼吸之声可闻,杀气都扑到赵构的脖梗子上来了。
几位王妃在旁边窃窃低语。
娄室看也不看她们,再道,“只要我过了秦岭,蒲里衍你替我找找看,赵构小儿还有没有象点样子的地方来挡住本帅?你别看本帅坐在这里和你轻松说着话,但赵构小儿的隆庆、绵州、成都、荆州、鄂州、洪州,已经全都在本帅的兜儿里了!”
说罢便哈哈大笑。
帐篷内外,他的手下全都附和地大笑,畅意勃然。
完颜宗弼要去韩州耍女人揪头发、抓脸的本领,这件事本身就让人不佩服,娄室敢大大咧咧坐在四王妃的毡床上豪语,可见其视宗弼之轻。
有人放肆地说,你见到了四殿下告诉他,让殿下放心养伤吧,干嘛急着去韩州呢?小小的黄天荡,我们娄室元帅很快就会去的,自能替他报了这个仇。
有人笑弯着腰说,干嘛急着去韩州呢?那些人住窝棚穿粗布已经有两年了,刨地、洒种、风吹、日晒,女人们手和脸早都糙了,等我们元帅杀入临安,赵构的大内还有数不清的美人,元帅不会独享的。
笑声惊扰了王妃们的私语,三位王妃都住了声,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