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学士只往这边看了一眼,便听他沉声对此人道,“这便是兄台你的不对了!你还不如说是本官指使着人打了你更好!”
“这、这,但是相公……”
韦舅爷家的人张口结舌,很是无辜。
皇帝道,“没事了,我们走。”
身后,只听朱大学士吩咐道,“不必送临安县了,都散了吧,各归各处。”
“官人!小的可被她打伤了,脚都不能站了,医费还未分断清楚呢,官人不能这么便宜了她,让她走了。”
朱胜非道,“兄台是韦舅爷家的人总该知道礼让,临安县怎么分断得了!你的脚不红不肿本官料无大碍!建议你暂且回府去好生将养你的脚,请韦舅爷有功夫亲自去分断吧。”
“可是相公,小的连鞋袜都还未脱下来呢!”
朱胜非不愧是观文殿大学士,能隔着鞋袜看到他脚不红不肿。
只听扈三娘问,“相公,奴婢们可以走了?”
朱胜非道,“走吧,快快走吧,你主人与韦舅爷自有公断,不劳下官出手。”
一个身居相职的高官,居然不经意间对一位年轻的使女自称下官。
吴芍药低声道,“这个时候了还这样小家子气!”
赵构回了下头,看到刚才打了人的女子此时正俯身到街面上拣菜,刚才从筐里掉出来的萝卜,苋菜,小白菜一一都被她拾了起来。
大学士站在旁边候着,等她拣好了菜、再挑起担子来,这才带人走了。
皇帝感叹道,“娘子,你真是对了朕的心思,选的这些人一个个可都不赖!”
扈三娘同那女子挑着菜担子很快追上来,一众人进了朝天门。
女子担着菜,边走边问,“这个韦舅爷一定没什么来头,那位相公不听韦舅爷还好,一听韦舅爷,竟连临安县也不送我们了,韦舅爷是个泼皮么?我们说出陛下的名头来还不得吓死他!”
吴芍药咬着牙呲出一句,“担你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