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的手在袖子里不由自主的一抖落,心说吴芍药你太着急了。
万一伤到他,他那四五十个人一急眼挥刀冲上来,城上的军士刚往下跑到一半,四五百个捧着碗的女子也不能对付啊。
马上之人感觉头顶上一股风拂了过去,连忙一捂脑袋,帽子被射飞了。
皇帝朗声问道,“深更半夜骑马持刀冲击余杭门,不知是兵是匪呀?”
一窠蜂首领看上去二十一、二岁,没见过什么世面,他见皇帝发问,毫不迟疑飞身下马,施礼道,“官……官陛,小人不是匪,是义军!前来投奔官陛的。”
他有些吃惊,怪不得这个皇帝胆子够大,夜间也敢大开着城门几乎就是只身跑出来,你看看人家身边一个女子就有这样的身手。
刚才这一箭她想射人的话,此时自己已经不能开口讲话了。
皇帝道,“方才吴娘子只是警醒你对朕的不敬,这才只射了你帽子,若再敢叫一声‘官陛’,朕出手不会有你的命在。”
说着,朝吴芍药手一伸,要她的弓箭。
吴芍药不给弓箭,说道,“何须陛下亲自出手,你再敢胡语乱叫,信不信五六百只粥碗也能将你们砸趴下?快叫陛下!”
赵构暗挑大指,小妮子真不赖,她不是莽撞,也知道朕想什么。
扈三娘和詹七娘闻听婉仪有话,真的带头各将一只粥碗举了起来,身后女子们不约而同地效仿,气势上也够人一瞧的。
首领说着“是是是”,又对手下喊道,“都愣啥,还不快快见过陛下。”
人们纷纷下马施礼,“陛下,我们也饿呢!”
皇帝问道,“你们是哪一县的?”
人们眼睛盯住香喷喷的粥碗,不说话。
只有首领回道,“陛下,我们是越州的,自拉义军抗金的,我姓邴名恭,还有个小字‘育戈’,手底下有两百多人。”
赵构心说道,詹七娘都差点让你抢去,真敢说义军,他问,“你那些人呢?”
一窠蜂首领回道,“陛下,那些人都走不动了,正在远处林子里靠着树休息,能走动的出来找些吃喝……但陛下你不能怀疑我们,我们宁可不要饷,只要有粥便能与金人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