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骑上俱是神色倨傲之辈,到得军营外,不待士卒阻拦,就有人冷喝道“滚” 一块令牌激射而出,将一个士卒砸飞出去。 数骑直冲入营。 守营士卒全部都看愣了,随即有人捡起地上令牌,却又是神色大变。 待得几个士卒都看过令牌之后,谁的脸上都不敢再出现怒色。 而那受伤士卒看到令牌,也是变得颤颤惊惊。 谁也没想过去找麻烦。 领头百夫长握着令牌,手也在微微发抖,“你们在这看着,我去将令牌还给诸位大人。” 然后向着军营内跑去。 而此时,那数骑已经是直接冲到秦寒的帅帐外。 秦寒听得马蹄声已经出帐,见得几骑影影绰绰过来,拱手道“秦寒见过几位前辈。” 他乃是那位公子面前红人,而连他态度都尚且如此,可想而知这几骑的身份有多么吓💠📎🙯人。 几人驰马到近前,下马,个个干脆利落,下马如落叶无痕。 “来。” 秦寒稍稍直起身子,道“诸位前辈里面请。” 总共四人,年岁都颇大。看着秦寒,倒也是颇为客气,有人道“秦帅,久违了啊” 秦寒边领着人往营帐内走边笑,“几位前辈专心钻研武道,秦某倒是想去拜访,可一来俗事缠身,二来也怕打扰几位前辈清修啊” 几人走到营帐内,在油灯光芒下终于可以勉强看清脸面。 四个人都约莫超过六十。 一人眉毛极浓,看起来颇为凶恶。 还一人却是几近于没有眉毛,看起来则更是要显得难惹些。 剩余两人光看面相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穿着青袍,属于那种仍在人群中便认不出来的人。 “哈哈” 眉毛极浓的老头听得秦寒的话,忽的大笑,“你是担心去了咱们那,会被轻舞那丫头持着剑给撵出去吧” 秦寒脸上竟是露出极为罕见的讪讪之色,请四个老头坐下后,却还是忍不住问“轻舞在府中可好” 这个屠梧州满城的冷血之辈,此时眼中赫然有着柔情。 看来纵是连他这种人,也避不过个情字。 粗眉毛老头又笑,“那丫头天资过人,现在剑道已经在府中出类拔萃,谁能惹她” 秦寒亲自给几人泡茶,露出怀念之色。 那没眉毛的老头说道“你这小子剑道天赋亦是不俗,不在轻舞那丫头之下。可惜志不在此,要不然说不得也能在剑道上折服这个丫头。我🟑🜞们这些个老家伙,也就不用担心轻 舞那丫头以后被别的人给摘取了一🞅👲🌶颗芳心去了。” 秦寒神色莫名,“待晚辈助得主上得到天下,就进破军学宫,求诸位前辈教导。” “唉。” 没眉毛老头叹息了声,“可这天下能人无数,到天下大统,怕也不会短时间就能够实现的事啊。” 秦寒只是摇头,“秦寒承蒙主上救命、知遇之恩,这却也是无可奈何。” 无情人,其实亦有深情处。 大概,赵洞庭等人谁也想不到,杀伐果断的秦寒竟然还会有这样一面。 四个老头也是颇觉惋惜。 他们都是蜀中破军学宫的人,且在学宫之中地位极高。大概,也只有破军学宫才能拿出这样阵仗了。 到他们这个年纪,浑身修为已然接近极限,除非奇遇,便很难再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可能。这辈子,或许也就想着培养出几个好苗子。秦寒是个好苗
子,可当初为那更为惊才绝艳的主上入鬼谷学宫学兵家之法,他们颇觉无可奈何,也只能惋惜。 若是秦寒专研剑道,以他的心智、天赋,真武境不说唾手可得,但只要肯下苦工,这个境界是跑不掉的。 稍酌两杯后,粗眉老头最先放下茶杯,道“好了,茶也喝完了,咱们几个老头也该出发了。” 秦寒放下杯子,道“晚辈已经派遣二十余个高手带着轰天雷过去打草惊蛇,就在这等着四位前辈凯旋了。” “你不去” 粗眉老头笑问道“以你现在实力,又有咱们四个护着,去瞧瞧也是没有问题的。” 秦寒摇头,“秦某这条命还要留着给主上效命,就不去做那作壁上观的事了。” “你啊” 粗眉老头摇摇头,却也不再说什么。 守营门的百夫长将令牌递送进营帐,又匆匆退下。从头至尾都没敢抬头。 四个老头走出帅帐,驰马出营。 而在他们刚离营不久,重庆府内就起了动静。 秦寒所派二十余个黑袍高手到得重庆府外。 残破的西城门上数理着数百根火把,从北蔓延到南。但饶是如此,仍是显得稀松。 👸🍥 二十余人轻易入城。 约莫二十人隐匿在黑暗中,贴着院墙向府邸深处摸去。 他回头看向后头众人,“诸位,我知道你们中间有人萌生退意。我不拦着,但是,还劝诸位想想自己家人。” 庭院中巡逻士卒没能发现任何风吹草动。 谁都脸色都不太好看。 为首黑衣人道“各自小心些,若是情况不妙,立刻扔完轰天雷,咱们就撤。” 不过他们中间竟然还是有狠人,兴许是没有家眷,又兴许是不愿顾及家眷死活,对着众人拱拱手后,解下腰间轰天雷,蹿进了黑暗中,就此离去。这样离去的,有四个人。 到这原本应该是某富商或官吏的府邸里,有着依稀火光。光芒中,可以看到前院的布局颇为不俗。 不少黑袍人微微色变。 为首黑袍人果然没拦他们,只是道“将轰天雷捡起来,咱们进去。” 就这样离去,他是不敢的,总得做做样子。因为,剩下的这些人里,未免就没有秦帅的人,这样回去,他们全部得死。 偶有巡逻士卒走过。 这种情况下,人都是习惯性随大流的。 有持着火把的巡逻士卒在庭院正中来回走动。黑袍人落地的地方,却是黑暗僻静。 府邸门口处倒是有十余个持着火把的士卒守护。可在这样的深沉夜色里,倒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约莫二十个人接连翻过院墙。 这只更让他们觉得是危机重重。. 到得城下不远的二十余骑下马,快速蹿向城墙下。然后,逮到西夏士卒巡逻队伍隐入到黑暗中的机会,向城墙豁口上爬去。 有个看似是为首之人的黑袍人沉沉道“纵是圈套,我们也得钻进去。我们人人都携带着五颗轰天雷,即便完不成刺杀任务,见机不妙逃跑总是可以做到的。” 不过黑袍人们也不是傻子,躲在府邸墙角处,有人轻声道“他们这好像是在特意等着我们入套啊” 宽达五公里的西城墙上,绝大多数地方都还是笼罩在黑暗里。 这处豁口,已经被炸得仅仅只剩下三米余高。这样的高度,对于这些修为都不在下元境之下的高手来说自然算不得什么。 已然没有多少百姓的重庆府,街道上更是寂静黑暗。 只是,他们已然接得帅令,总不能就这么回去👱🌩。纵是有人心中生出想要离去的想法,此时也不好开口。 他们中间连上元境高手都没有,轻入有数万西夏军士卒镇守的重庆府,本就不是件正常的事。 连易老头那样的人在蜀中都没有自由,就更别说他们这个层次的供奉。 这里,仍是寂静。街上尸首已经收拾完毕,只是仍旧有浓浓的血腥味在空中飘荡着。 为富贵荣华,总要付出相对应代价。 寻常殷实人家,不可能拥有这样府邸。 二十余人很快穿过西大街,到得那之前秦寒被逼退的茶馆后头处。 但以他们,自然也没法发现这些蜀中高手的行踪。 西夏士卒无疑并没有打算将这西城墙严防死守。残破不堪的西城墙也没有什🎅🎰🔲么死守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