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王妃的门前,院落之中,已经聚集了近二十位下人。 男女老少皆有,大多都还是有些武功底子的,此时站好静立在此处,等候发落。 徐平安的眼神扫过众人,没有说话。 高阳王妃投向她一个询问的眼神,而后得到应允后才开始说话。 眉宇悄然爬上了一丝强势的色彩,表情肃然道:“尔等都跟了我高阳不少日子,不说赴汤蹈火,那也算是跟着我辗转反侧,从长安帝都到了这扬州,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们的好我都记着,该给的该赐的我都算是做到了最好,恐怕天底下没有几个主子能如我这般。” “我高阳,自问问心无愧。”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眼中明🆗🏫显多了一丝的锐气。 道:“但你们当中竟然还有一人出卖了我!” 这句话她咬牙切齿,很是愤恨。 人都讨厌背叛,女人尤甚。 闻言,二十人交头接耳,面面相嘘,一脸的惊恐。 他们这里最大的年逾五十,几乎是看着高阳王妃长大的,自小便跟着侍奉,哪怕是嫁给了庸王,都一直跟着。/ 可以说是情深意切。 大多数人对于高阳王妃也是很尊敬的,这个主子有手段,有威严,同时待下人也好,无论是规矩还是银子。 所有,私底下还是很爱戴的。 那名嫣儿目光冷咧,低头道:“不知王妃可知道此人是谁,嫣儿第一个就将其沉井!” “没错,此人定要沉井!” “王妃乃善主,竟然还有奴敢欺主,罪当死!” “……” 众人的反应不是第一时间求饶,撇清自己的关系,而是纷纷义愤填膺的骂道。 可以看出来高阳王妃还是很得人心的。 这一点,看得徐平安有些诧异,他一向认为高阳王妃是个强势不折手段的女人,对待毫无身份的下人应当是恐惧占多。 但其实不然。 他眉宇一蹙,发觉在场的二十人几乎没有什么惊恐和慌乱之色,个个都是愤怒和疑惑之色。 要知道,这些人的生死全凭高阳王妃一句话而已,只要她开口,杀了都不会负责的。 按大天朝律法,杀一个下人只需要缴纳一些银子罢了。 而高阳王妃这样身份的存在,更是不需要,官府也铁定不会管的。 要么这个告密者乃是死士,隐藏的很深,要么那个人就不在这其中。 他双眼如芒,继续观察了一番,还是没有什么可疑人物。 高阳王妃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小声道:“是不是不是我这院子里的人?” “这些人跟我都颇久了,重来不会出什么问题,就算有,他们的目的又什么,怎么会有人提前安插眼线到我的身边?” 她白嫩的脸颊写满了疑问。确实,哪个有心之人会特地安插眼线在高阳王妃的身边呢? 这一说,倒是点醒了徐平安。 他的脸颊豁然浮现恍然大悟的神色。 当初赫无霜等人就是想要将秦玲珑安插在庸王身边,借美人计来掌握这个落魄王爷。 但是被他误打误撞的破坏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他都不知道了。 只是这样看来,兴许这庸王府中安插有九面佛一方的眼线,藏在暗处知道了徐平安与高阳王妃的来往,就将此事报告了出去。 这样倒也符合了秦玲珑知道消息的事。 随即脸色一拧,这样一来,
岂不是事情就更加危险了? 九面佛那些人随便将这个消息给捅了出来,自己就要出大事,连带着刺史府也要遭责! “你怎么了?”高阳王妃颇为担忧的侧头问道。 徐平安额头浮现一丝冷汗,没有回答她,而是环顾四周,与暗处的李骥眼神交流。 李骥刚才就听他的,藏身在四周游走,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隐藏在暗处的家伙,但是毫无收获。 “你先将人遣散吧,这里面或许没那个人,此人来头不小所图甚大,藏得也是极深。” “这些小方法试探不出来。”徐平安贴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不想被人听见。 高阳王妃亲昵的点了点头,以为是他起了什么心思呢。 不过没敢作妖,直接挥手道:“你们退下回房吧,今日之事就不要再讨论了!” “是!”众人拱手回应。 而后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当场,像嫣儿虽是担心,但也没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这像是一层阴影笼罩了整个云清阁内外🖩。 徐平安没有离开,给李骥悄然使了一个眼神之后,直接回到了高阳王妃的寝房中。 看得她是一阵疑惑,不知道徐平安是怎么回事,以往都对她敬而远之,生怕进了这门,今日夜里倒还主动进来了。 “关上门。” 正当她疑惑不解跟进去的时候,房内传来徐平安的声音。 让她的面色更加古怪,今日徐平安是不想走了? 愣愣的关上了门,还微微带着点点喜色,随后就跟了进去。 进房的徐平安大大咧咧直接坐在了她的鎏金床榻上,香气扑鼻,让人神魂倾倒。 他今日定要将这个人找出来,否则做什么事他都安稳不下来,脖颈上有刀将倾,想必谁也没办法置之不理吧。 高阳进来,莲步生花,心中的诧异从未消减,但面色始终保持着平静。 柔声道:“你要沐浴吗?我让人给你打热水来吧。” 徐平安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撇开目光不想解释什么,也没什么心情说话。 直接道:“把烛火全部吹灭,只有一盏,放在床头。” “然后…你上来。” 他抚了抚自己的额头,自己都把自己说笑了。 而后迅速一躺直接躺在了鎏金床榻上,还特地将珠帘给掀了起来。 “噢…好。”高阳王妃有点愣,这着实反常,但也照做,将所有的烛火全部吹灭,只剩下了床头的一点烛火。 她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带,被徐平安阻止了。 “躺上来,不用脱。” “嗯。”高阳王妃用细若纹丝的声音说到,随后有些怯生生的躺了上去。 长长的眼睫毛煽动,胸口起伏很大,与徐平安所隔不过半米。 鼓起勇气伸出一手,侧目道:“我替你解衣衫吧。”